黑蜜糖

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

 

[狯善♀]有关热恋期想要表达爱意这件事

发生在不在单身同学面前谈恋爱可是基本常识后的事

学pa 单人性转 ooc

善逸♂→善子♀❗

鬼知道为什么单纯热恋撒糖无剧情日常写了这么多

是我对不起村田 都怪善子是痴女热恋期

感谢少女漫男主角桑岛狯岳倾情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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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我究竟欠了你们什么?”

 

 

当第七位同学向村田礼貌询问我妻善子恋爱相关事宜时,村田终于在沉默中自取灭亡和在忍无可忍中一触即发里选择后者。

 

 

我妻善子抽出一盒小饼干拿起一块放进嘴里,问心无愧回望村田:“没有呀,为什么这么说?村田桑要吃吗?”

 

 

“我不吃,你不要在办公室里吃零食,还有我话先说在前面。”竟然还敢问为什么这样说,如果不是上次学园祭我妻善子一鸣惊人,会有这么多破事?结果罪魁祸首不三省吾身还洋洋自得,反倒是村田一个无辜人士代替遭殃帮他们遮遮掩掩。但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村田深吸一口气,试图给我妻脑子晃晃水:“富冈老师再过几天就要出差回来了,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吧?你的指甲油,桑岛买给你的饰品,统统都要舍弃掉。”

 

 

听闻斯巴达教师即将返程,刚咽下的饼干渣哽在了喉管,费劲力气灌了自己两杯水才通畅,我妻善子的体育老师ptsd旧疾复发,表情委屈,嘟嘟囔囔:“不是,这算什么,村田桑你也明白吧,一个体育老师,一个体育老师!干嘛管那么多!好好教体育不就好了吗?现在体育老师门槛这么高嘛!”

 

 

“既然都明白就给我低调点!你知不知道今天是第几个人来找我了解情况了?”

 

 

“我哪有?”我妻善子觉得有必要为自己平反:“我那是合理表达我的爱情,这种东西是需要说出来的,再说我也没有说名字,放心啦,大家哪有那么聪明?村田桑当初不也不知道,说不定时间一久大家就当玩笑了,一个月之后肯定没人在乎了。”

 

 

我妻善子一顿妙语连珠,怪罪到丘比特身上,直言是丘比特杀害了她。村田扶额,气不打一处来,谁会思维扩散开明到认为明面上姑且算是兄妹的两个人私底下玩不伦之恋,且不说广大群众同不同意,桑岛家爷爷要是知道了铁定将你们一起收拾。

 

 

“那我问你。”村田抽出一张板凳坐到善子面前:“如果有人问你,在你眼里桑岛是什么样的人……”

 

 

村田没有问完善子就抢答,这完全不需要思考,要夸狯岳那善子必然得心应手,蜜糖色眼瞳里闪烁星星:“我哥……”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哪个妹妹会这样夸哥哥!”村田才不想听,当即打断,村田认为我妻对桑岛的滤镜足有八百米厚,镜片是以放大镜为原材料的。

 

 

气恼被打断,我妻善子没好气道:“我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是夸他的话……”

 

 

村田想冷笑,克制住了,按照我妻善子的思路,长得帅的男性必然愚蠢,而聪明过人的男性必然丑陋,至于桑岛狯岳那样智慧与容貌并存的凤毛麟角必然是她唯一心动的那个人,深谙我妻套路的村田明智选择不听不看不谈论。

 

 

善子不理会村田的咆哮,也无从了解村田苦不堪言的内心世界,一本正经跟顽固不灵的村田桑举例:“谢花酱也会这样夸哥哥。”

 

 

“……我跟你说不通,还有你少看点连续剧,看多了对你没有好处。”自从加入学生会,不,准确说自从认识我妻善子和桑岛狯岳之后,自己的头疼次数要以每分钟几次来统计,村田认为这样下去整个学校秩序都会被我妻善子这个不合格的风纪委员带偏,决定浇点冷水:“那为什么桑岛就没有你高调?都是你有事没事往我们教室这边跑,桑岛什么时候去找过你来着?还有桑岛有大庭广众之下对你说过‘我喜欢你’之类的吗?”

 

 

村田本意是想告诫我妻善子做人低调,棒打出头鸟可是前人总结出来的经验,但是传到善子耳朵里好像等于是说既然桑岛还没有做过这些说明他们的关系还不够完整。

 

 

我妻善子前所未有的头脑清明,回忆他们是如何确定关系的,因为上次冷战过后狯岳给自己涂上新的指甲油的时候自己情不自禁地亲吻了他,然后就顺理成章地交往。的确是直接省略了告白这一步骤一脚迈入终点。狯岳也说过“死而无憾”,但是是含蓄又克制的。

 

 

任何关系的维持都需要一定量的沟通,口头明确表达的爱意能够传达这件事确实很重要。

 

 

想通了道理,善子眨眨眼,顿了一下,真心道谢:“我明白了。谢谢你,村田桑。”

 

 

都快妥协的村田听闻我妻善子要立地成佛当即热泪盈眶:“你明白了啊!”不妄自己一片肺腑之言,我妻善子人性未泯,终于回头是岸,体会到自己的良苦用心。

 

 

可事实证明村田就不该对我妻善子抱有一丁点多余的期待,我妻善子如果能够懂得收敛,世界末日可能也就不远了,可怜村田荒唐地认为自己有和我妻的脑电波对上,实在大错特错。

 

 

结束午休后是美术课,村田和狯岳一前一后走去美术教室,期间狯岳的手机提示铃响个不停,村田只是视力比一般人好上那么一点,狯岳拿出手机,村田就瞄到桑岛的社交软件被我妻刷屏了。

 

 

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凑巧,村田在密密麻麻的“喜欢桃子吗”、“喜欢剑道吗”、“喜欢鳗鱼饭吗”等相关句式里锁定住那句“喜欢zenko(善子)吗”。

 

 

村田:“……”我妻你没有明白我的苦心,你绝对没有明白!

 

 

桑岛用大拇指迅速划过屏幕,不清楚有没有看见藏匿于文字汪洋里的关键句,我妻善子要债似的输出不止,等她发得词穷,狯岳才打通她的语音电话,善子料想中狯岳不会理她,显然没有预测到狯岳会call来语音电话,反而惴惴不安了:“……大哥?”

 

 

“你干什么?”

 

 

狯岳的声音温柔和冷淡都不显,也没有火味,善子心虚,说话就打岔,这是被烦到所以打语音来问罪吗?还以为自己有被屏蔽来着,当然不可能说真实目的:“我就想问问你喜不喜欢……”

 

 

“喜欢。”

 

 

“……喜不喜欢猪排饭?”还没吐露完编排好的说辞就被狯岳抢先,善子噎了一下。他是说了喜欢没错吧?是这样吧!善子差点咬到舌头,心思百转千回,到底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我发了那么多声东击西扰乱视线的东西。心脏节奏好像漏了一拍,善子控制住音量,小声询问:“那我们晚上去买材料?”

 

 

“随便你。”狯岳说好就挂断,将手机重新放回衣兜。

 

 

村田再次发挥自己边缘人本色——他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绝对不会自寻烦恼去猜测桑岛究竟回答的是喜欢什么,偏偏我妻不想让他好过,村田的手机开始接力,滴滴答答传出提示音。

 

 

狯岳不经意侧过头来看,上面俨然是我妻发来的聊天截图,截到与狯岳语音结束的页面,上书对于村田来说绝对是挑衅的一个词:耶。

 

 

你耶个屁,村田心里爆粗,表面还是从容不迫,你要是知道桑岛在我身边还能如此开怀?!桑岛也不是瞎子,表情看上去有点头疼,并不顾及什么:“你又跟那个蠢货说什么了?”

 

 

少说少错,少说少错,村田默念,怎么就成了自己又和我妻说了什么?但是过往回忆里确实表明我妻搞事的背后往往有一个起因叫村田,村田没有辩解的底气。自己能在我妻面前义正言辞说她种种不对,但是在桑岛面前就要斟酌三思,乱编胡诌:“我们,嗯,我们什么也没说,她,她可能是缺少安全感?”

 

 

桑岛耸了下鼻子,不可置否,看了村田一眼就移开视线。原谅村田愚昧无知,没能领悟到桑岛最后这个表情的意味深长。

 

 

有同班同学也走在走廊,听到了一点狯岳的电话内容,有些害怕和桑岛说话但止不住好奇:“是女朋友吗?”

 

 

村田想翻白眼,硬生生忍住,按照常理,桑岛不会理睬,但是不反驳不搭腔就是默认,可桑岛家两位好似天生是自己的克星,桑岛今天偏偏不按常理出牌,纡尊降贵地回了一个“嗯”字。

 

 

一个字就有狂风暴雨般的威力,村田……村田处在风暴中央被撕扯得四分五裂,桑岛才不管,拿着速写本自顾自先走进美术教室,只留下无情至极的背影。村田心中梗塞,苍天无眼,这要是来个聪明人知道你和我妻并无血缘关系结合下你们平时表现那真是纸包不住火!自己一介凡人,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只好去扯开话题敲打同窗:“别那么八卦,想想你的这次小考成绩如何?”

 

 

“哎,那村田桑数学分数达标了吗?”这人被戳到痛点,当即将刚才的事抛之脑后,又偷偷小声问,“没给桑岛同学脸上抹黑吧?”

 

 

村田脸先黑了:“你当我是傻子吗!这样了还不认真学习!”

 

 

这从早到晚周一至周五往返就没过一件好事,村田身心疲惫,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是村田数学成绩过线,得到解放,能在放学后立马与两位天敌分道扬镳。

 

 

我妻善子倒没去关心村田比起平常放学时有多兴奋,只在意今天的桑岛狯岳不太对劲。说不出来哪里不对,非要说的话,善子总觉得狯岳今天十分好说话,自己想要什么都一并被满足,除了能让善子的身材横向发展对剑技训练百害无一利的草莓奶茶。

 

 

这种不对劲在晚间吃饭的时候达到巅峰状态。小考结束有段时间,村田不必每天受累和他们一起回家补习,善子和狯岳重新搭上了机车,善子被载着,自己抱住狯岳的腰腹在公路短暂飞车约会。每晚放学回家前都习惯性采购。本以为自己购买了一堆在狯岳看来毫无营养价值的小零食被允许就很奇怪了,狯岳甚至一反常态问晚餐想吃什么。

 

 

善子随口一说炸猪排饭,刚买的冷冻猪排就真的熟透上了饭桌。桑岛家爷爷依然外出中,只需要准备两个人的晚餐。狯岳很少下厨,即使下厨也基本不做善子喜欢吃的料理,狯岳有理,我妻善子喜欢的都是垃圾食品。曾经狯岳有问过善子想要吃什么,善子回答什么狯岳就偏偏不做什么,善子也抱怨过既然不做就别问啊,久而久之也就习惯。

 

 

但是我妻善子必须承认,不止桑岛狯岳这个人值得她嫁,就连桑岛狯岳做的饭都值得她嫁。

 

 

抛弃脑内乱七八糟的,现在的情况就完全不对劲,事出反常必有妖,最好别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色香味俱全的猪排饭突然就不能唤起善子的食欲,于是咬着筷子挑战狯岳的底线,嗲声嗲气:“哥,我不想吃这个,我想吃天妇罗。”

 

 

狯岳停下筷,换平时一句话就能呛死义妹,做饭还被挑三拣四,我妻善子简直讨打,可这次却没见他生气,反而相当心平气和:“我不会。”

 

 

这更加不对劲了!我妻善子再接再厉:“可是人家想吃嘛!”

 

 

瓷器挨在桌上敲得清脆,狯岳放下碗筷,英气的眉变皱。善子直起身板做好挨骂的准备,想说自己开玩笑的——结果狯岳一言不发刨开座椅离桌去到厨房。

 

 

我妻善子维持着大脑放空的惊恐状态直到狯岳把卖相难看的天妇罗端到面前,不得不说桑岛狯岳做什么都是优,哪怕第一次做,完成度也很厉害了,善子想从狯岳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丝倪端,太困难了,狯岳是天生的情感淡漠者,所有情绪都深不见底被埋得严严实实。放弃探究,用筷子去夹,将形状不符合狯岳的完美主义的天罗妇放进嘴里品尝。

 

 

干脆有些糊味的外皮磕到了善子的舌头,面粉用得太多了显得黏稠,善子没忍住当场变了脸,表情滑稽像偷吃了巧克力的猫,想吐出来发现狯岳的手铺已经善解人意地铺平到了自己嘴边:“吐出来。”

 

 

“……不”改变注意咽回去了,怎么可以把咀嚼过的东西吐在狯岳手上:“我觉得还可以。”

 

 

狯岳抽了下脸,半响才收回自己的手,自己做的东西好不好自己心里有数,说罢低头吃饭。善子缓了一下被冲击到的味觉才能正常思考,直觉狯岳不是故意做的难吃来惩罚自己得寸进尺,那是因为什么?借由饭厅温暖的橘光去端详狯岳好看的侧脸,双手撑着自己红润脸颊,嘴角含笑:“狯岳,你今天好像有一点不一样?”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好说话啊?”

 

 

“对你好脸色还不行,非要我揍你吗?”

 

 

话语倒是一如既往和温柔沾不上边,可狯岳的棱角逐渐在光影下被揉捏地柔和,我妻善子这瞬间被蛊惑到,又灵光一动,是因为今天那藏在无数条掩饰信息里的“你喜欢zenko”吗?果然是知道的吧,狯岳是寒冰并不热烈,偏要在细节上让别人能为之柔软,我妻善子花费极大的耐心去挖掘才发现到冰层之下的细流。善子故意的,狯岳后退一步她就乘胜追击,思维跳跃到外太空了:“那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吗?我一个人好怕噢。”

 

 

果不其然狯岳变脸,筷子被按在桌上回响动静不小:“老头没教过你怎么和异性相处吗?”

 

 

“我开玩笑啦!别那么严肃!”嬉笑着,吃完饭主动收拾碗筷,出其不意亲了狯岳一下。我妻善子的测试结束,果然还是自己的大哥,没有不对劲,只是意外的真挚又古板。

 

 

我妻善子睡梦里都是甜腻的,现在就完全有底气能够否定村田的观点,她和狯岳之间也许根本不需要什么语言来特殊证明,这段关系之间,双方的行为和态度才更加能说明问题。

 

 

第二日中午善子如是说了,字里行间全是骄傲,村田心想那未必,桑岛反常多半是因为自己编排我妻没有安全感。村田选择不接话,发誓自己再多嘴就永世不能翻身,天知道他是想给两位降温而不是点火。

 

 

我妻善子不怕没人理,一个人就能唱完一整套戏,关键在于少女心性作祟,想要和谁分享心上人说不出的万分之一的好。村田持续冷漠,公私分明,除去工作相关事宜一律拒绝搭腔,木着脸拿过桌上的的纸张摊开。

 

 

“等等!你拿错了!那是我的……!”

 

 

说晚了,村田已经将白纸完全铺开,画面内容犹如海啸过境般侵袭村田的双目,村田承认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翻身,他整张脸扭曲在一起,差不多也修炼出来了,声音趋于平静,手指屈起再向下指:“这……谁?”

 

 

“你看不出来吗?”我妻善子扭扭捏捏揉着金发,真的没想过给别人看自己的作品,有点难为情,不敢直视村田本人,也克制不住眉开眼笑:“我画的我哥啦。”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村田嘶吼,双手将这幅饱含我妻热恋的画纸“啪”的压在桌上,被我妻吱吱呀呀指责动作粗鲁会弄坏纸张。我妻该死的有出色的艺术天赋,画上色调明艳,线条流畅,和桑岛有着一模一样五官的人在闭眼微笑,一只蝴蝶停留在他侧脸,最要命的是背景被我妻画蛇添足布上各类鲜花,任谁看了都觉得少女情怀总是诗,村田再次更正观点,我妻善子的滤镜绝不是放大镜那么简单,说显微镜都不为过。

 

 

她这画的是桑岛狯岳?分明是不知从哪里臆想杜撰出来的少女漫男主角!将少女漫男主角和桑岛狯岳等同到一起,村田干脆想一不做二不休挖开我妻的脑子为民除害,这么惊悚的画面亏你画得出来啊!

 

 

村田皮笑肉不笑,我妻不愧是热恋期的少女,别人坠入爱河智商为负,村田看她平时就不怎么聪明,现在更是直接向负无穷方向进展。

 

 

“还有下面……philematology?什么?”村田多看一眼都觉得伤眼,难以言喻:“我妻……算了你藏好。”

 

 

“想到了就画不是很正常吗?而且是在美术课上,说不定我哥也画过我,你们昨天是不是有过美术课?”

 

 

村田“哦”了一声看似仅表示礼貌,实则表明“那不太可能”。桑岛显然不是我妻这种恋爱脑晚期,他的理性思维占据绝对上风,就算真有过被恋情冲昏头脑的时候画过我妻又能怎样?反正村田幻想不来。不知道我妻在桑岛眼里究竟什么模样,但是想必不会不堪入目到哪里去,说不定还一反常态的美丽——我妻善子整个人长在村田的审美雷区上,村田并不想和桑岛就我妻善子的形象这件事上来一次激烈的信仰碰撞。

 

 

村田装着一肚子的吐槽没地方倾吐,自我安抚没关系,通情达理的富冈老师回到学校一定能不负众望为民做主。

 

 

好在我妻善子废话虽多,但是暂时没有把自己的旷世大作拿到桑岛面前显摆的意思,村田幸免于难。

 

 

可是被潜移默化出逆反心理,我妻善子偃旗息鼓,村田开始兴风作浪。离开学生会办公室回到教室坐在桑岛前面自觉开口把我妻善子的底交代完。

 

 

村田说得天花乱坠,形容词肉麻又矫情,有被腻到。桑岛狯岳施舍般停下写字的笔抬头来回扫视村田,看得村田头皮发麻匆匆以“还是教育下让她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如何”作为结尾。桑岛感觉上好似对我妻做了什么一点也不感兴趣,来回磕了几下眼,语言平淡:“你为什么非要理她?把她当空气就行了。”

 

 

一句话就让村田不能言语——看看,多么合格且自持身份的大哥。就像那种做错了事的孩子的长辈,态度良好但却不容置疑,看似抱歉实上护短:她不懂事,你别放心上不就好了。

 

 

村田有苦说不出,没找回场子还堵上加堵,三年前的桑岛有多么理智通透,现在的桑岛就有多么离谱玄乎,村田有理由怀疑桑岛看上我妻是为了中合一下自己过人的智商。村田愤懑,你们以为我是为了谁好?不好好听取教诲就会被富冈老师教育做人我以为早就是我们学校的共识了啊!

 

 

村田胸腔里排山倒海不能怎样,最终屈服于现实,沉默点头转回身去学习,对学习的世界里不会有桑岛和我妻这件事深信不疑。

 

 

等到放学善子准时出现在他们教室门口等待狯岳,今天周五,每个周五他们选择走路回家。我妻善子不听劝告,小零食从不离手,还没横向发展实属天赋异鼎。金色的麻雀咕咕噜噜,将pocky放到唇边,狯岳轻啧,嫌她吃东西也吵,伸手要去折,折掉一大半自然扔进自己嘴里。我妻善子瞪他一眼,不和混蛋大哥一般见识,又拿出一根,再次被折断只剩一个小节,往返几次后善子不得不打开狯岳作恶的手:“干嘛啦,盒子里有多余的。”

 

 

狯岳才不听,善子无法,只好把pocky盒子甩给大哥,眼神又飘去街边的小店望梅止渴,狯岳微微蹙眉,抬手钳住笨蛋的下巴:“真想变成胖子吗。”

 

 

狯岳的手是冰冷的,善子被凉得一激灵,顺从被扳正脑袋,反手握住狯岳的手吹气:“多穿点啊。”狯岳没理,他体质是这样,把pocky盒还给善子,将她扯过来。善子条件反射要去贴哥哥的手臂却被避开,狯岳目标明确,抽出善子包里装着的伸出了一节的画纸。

 

 

“唉唉唉唉唉唉!!干嘛啦干嘛啦!不要看!不要!”察觉到狯岳干了什么,我妻善子惊讶至极,狯岳怎会突然对这种东西下手?如同被抢了松果的松鼠扑上去,狯岳一只手按住她的腰:“不准闹。”

 

 

反抗失败,被压制住身体,靠着狯岳的臂膀,眼睁睁看着混蛋狯岳打开自己的画纸,这怎么可以!善子再怎么样也是女孩子,脸皮倒也不是铁铸的,生怕狯岳脸上浮现一丝一毫不满意。狯岳端详良久,才回来直视白痴的蠢脸,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好土。”

 

 

我妻善子一听就冒火,尖声反驳:“你说什么呢!狯岳才不土!”

 

 

“我说你画的。”白了善子一眼,不理她的咿咿呀呀将纸张慢慢卷好放进了自己的包里,我妻善子满眼不可置信,这是人家打算收藏起来的,怎么就被没收了,使劲去扯狯岳的衣袖企图救回自己宝物,狯岳烦了只回馈蠢货一个轻柔的巴掌:“我叫你不要吵,你真听不懂话吗?”

 

 

我妻善子抱着狯岳的手臂赌气,确定自己抢不过狯岳,决定十分钟以内都不要和他说话,今天也不要和他一起吃晚餐。还没过一分钟,没出息的我妻善子想起自己写在画纸下方的东西,还是带着七分恼气和三分羞怯开口:“那个,你知道philematology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吧!”自问自答,想要保留一点颜面。就算是狯岳也不可能所有领域都涉及到,就算知道也绝不可能好意思说出口。到底小看了混蛋大哥的知识储备,桑岛狯岳的冷酷和他的脸蛋好看程度成正比,一点不顾青春期少女那点难以说出口的羞涩,张口陈述事实:“接吻学,古希腊语的意思是尘世的爱。”

 

 

“你不要说出来啊!!”我妻善子觉得自己熟透了,就不该去问!这种感觉宛如在一群人的注视下被剥得一丝不挂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夸张大叫着手疾眼快去捂住狯岳的嘴,不讲道理得很,“你不懂你就是不懂!!”

 

 

狯岳被善子涂好指甲油漂亮白皙的手蹂躏嘴唇,暗骂蠢货越发阴晴不定,是她开口发问的不是吗?狠抓住白痴的手腕把她拉到一边再不放开,低声呵斥住,呵斥善子有什么毛病,自己早就知道她画了什么还要遮掩什么?善子越听越觉得自己没脸见人,无暇思考狯岳怎么知道。意义不明地哼哼唧唧几声后把红得可以与苹果媲美的脸整个蹭到狯岳的手臂里装死。越想越难为情,感情一下子爆发出来相当恐怖,气势上不想输,大胆撕扯狯岳的衣领,疯狂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趁机耍性子:“给我买草莓奶茶!”

 

 

狯岳不慎差点被拉得重心不稳,头冒青筋,“放开,你找死……”

 

 

“给我买!!”反正脸皮已经一点不剩,发挥最高级别噪音污染攻击狯岳耳膜,撒泼打滚的猫不过如此,借此掩盖自己面红耳赤:“给人家买!快点买!!不然绝对不会再给你说一句话的!抢劫别人的东西真亏你干得出来!快点给我买!”

 

 

挡不住也不会下手去打,桑岛狯岳的人生里只败给过我妻善子的无赖,草莓奶茶最终被送到了善子手中。我妻善子不要脸,桑岛狯岳还要,费劲力气把炸毛的猫从自己身上撕扯下来,他可不想被过路人施以同情可怜的目光。得到奶茶的我妻善子双手捧住颜色鲜艳的杯子,咬着吸管狠吸仿佛里面装的是狯岳的血肉,还是好想找个洞钻进去,我妻善子眼波荡漾,心中波纹起伏,半天没能品尝到饮品一点甜味。

 

 

回家的路走完,奶茶见底,善子稍微冷静下来,又担心自己无理取闹会惹大哥生气不跟自己讲话,害怕多说一句会惹恼脾气恶劣的狯岳,刚才已经是罕见地被容忍了,善子懊恼的,只好像小媳妇做派地跟着狯岳进到卧室。

 

 

等狯岳倒了杯水喝下,瞄到大哥应该熄火,善子才选择轻言细语乖乖地开口讲话:“为什么狯岳会知道我画了什么?”

 

 

狯岳墨绿色的瞳小幅度转动,出卖村田完全不需要顾虑:“你每天烦别人的时候没想到吗?”

 

 

我妻善子一下就猜中谁这么闹心,心里给村田桑画圈,我任闹任怨给学生会打工就换来这样的对待吗?村田桑真是一点良心也没有,说好的表演结束后告诉自己狯岳的秘密也没用兑现。

 

 

善子鼓脸和狯岳对峙,气成了河豚,刚好那边村田良心发现,给桑岛发来信息:不要去问我妻。这时机没选好,善子见了,很好,善子想,这下证据有了,村田桑坐实他的确干了此等卑鄙之事,我妻善子抢过狯岳的手机神速飞翻要检阅村田是否还做过什么上伤害他们之间友谊的事,不小心把页面划出去。

 

 

狯岳一开始没想制止,突然想起什么,态度强硬地抽回手机,手机被措不及防夺走,我妻善子还在懵懂的状态里出不来:“我……就看看村田桑还有没有……”

 

 

“没有。”狯岳说,善子还想说什么,可狯岳的脸色有点不美妙,只能识趣点头:“哦。”

 

 

狯岳绿宝石的眼深不见底,善子丝毫不心虚地回望,面上带有“干嘛这样看我”的疑问。

 

 

没看出白痴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狯岳移开眼,“我去做饭。”而后扔下包,动作迅速走出寝室,主动去做平时不做的事情,有那么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善子等他走远,脚步声渐渐消失,像生锈的机器人转头卡顿又缓慢。等到楼下水声响起,装好的淡定自若的神情散去,想到自己刚才究竟窥探到了什么,红晕就爬上整张脸,这才克制不住“噫噫噫”地发声扑倒在狯岳床上,抱着上面自己又去赢来的另一只麻雀玩偶来回打滚。

 

 

噫噫噫!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桑岛善子是我吧?一定是我吧!是那个意思吧,绝对是我想的那个意思!我妻善子卷成一团球,双腿不停摇晃,把狯岳整洁的床单糟蹋得一团乱,被褥和金发融为一体,善子用手去噗噗腾腾拍打麻雀玩偶,发了一会儿疯安静一秒又把脸埋进麻雀柔软的肚子里躺倒——这次是真的要死掉了,绝对要死掉了,幸福地要死掉啦!死之前好歹给谁说说我生前多么圆满,胡乱去摸手机:“不对,手机不可能放在胸上啦!”

 

 

因为兴奋智商再次下降,良久才找到通讯工具,抑制不住颤抖的手拿出手机,真的好想随便给谁炫耀一下啊!!还没想出合适的垃圾桶对象,甚至画不好锁屏密码,平添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指纹。手机就因为双手不稳脱落砸上善子的脸。

 

 

肯定脸上被砸出了完全不可爱的印,我妻善子不在乎,痛觉都无法让热恋期的少女头脑清醒,这下真成了乱窜的麻雀连续来回折腾,太过得意忘形,又不觉累,滚着滚着就撞上木质的床头柜,把摆放整齐的物品撞得七零八乱又掉在善子的脑袋上。

 

 

“噫……”被砸傻了怎么办不在考虑范围内了,狯岳署名的冲击过大,我妻善子现在心甘情愿当一个被桑岛狯岳善意隐瞒的傻子——早点告诉我啦,大哥就是这种地方一点都不可爱。

 

 

看在署名的份上,那幅画就当送给他做回礼啦,我就大气一点不跟他怄气了。顺便还思考了下哪里的结婚登记处离家最近,这样想着,在床上又傻笑滚了好久才直起身去捡落在床上的一堆,最好在狯岳回来之前收拾好,不然有轻微洁癖的大哥会发火。捡到最后发现狯岳还有速写本,摊开倒扣在床上,唯恐纸张被损坏去拾起。

 

 

和自己一模一样少女的脸就这样突如其来乘着明媚的热恋映入眼帘。

 

 

我妻善子蜜糖色双眼睁大到一个程度,不敢去触碰。

 

 

这只是用铅笔随手临摹的,应该是一时心血来潮,画面简单线条也挺粗糙,只是桑岛狯岳眼里的我妻善子也如此简单又明了——伴着熙熙日光出神得光明正大,不知道想到什么的少女无时无刻嘴角上挑,傻乎乎地痴笑娇憨着。

 

 

太简单了,比起善子呕心沥血怀着爱意的作品来说这太简陋了。但是我妻善子内心喜悦到无以复加,小心翼翼关上,将它贴紧胸前,意图保护好狯岳的心意。

 

 

我妻善子听力极佳,心里一万只小鹿集体撞死在大树上,吵到我妻善子要变聋。

 

 

纸张下面是狯岳笔锋凌厉得有些不显形的字。

 

 

阿佛洛狄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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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阿佛洛狄忒


阿佛洛狄忒是爱与美之神


大家情人节快乐🥰


END

这个系列完了。无后续了。

不过獪善♀还会写吧,村田反正是逃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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